崔季陵

一个老干部

【双美衍生】摘得新

启明星时间线~吃吃喝喝吃吃喝喝没有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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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赵医生今年特别幸福。

这种幸福感不仅仅来源于评了先进工作者,拿了奖金,发了论文,同居室友夜班数目减少,还来自于去年冬天不太冷。

去年冬天不太冷意味着什么,意味着今年太湖上的枇杷是大年啊。

赵医生有个患者,就是去年给他送枇杷那位,就是东山人,赵医生怀着光明磊落的目的跟人家加了微信好友,在指导病人术后康复的同时,捎带手打听着枇杷熟了没。

赵医生从枇杷挂果就开始盼着,也怪那人不好,枇杷长出来才针尖大的青豆子,就眼巴巴地拍给赵医生看。这天陆启明回来的早,做好了饭等人,发现赵启平不自觉地去盛饭拿筷子,反而坐在餐桌旁边傻乐,当即警觉地凑上去瞧,没有萌宠,没有毛爷爷,也没有八块腹肌的猛男,只有一树青豆子。

陆启明理解赵医生的这种爱好,但是没什么体会,他一个外乡人,哪里知道好吃不好吃的呢,加上去年下来的果子少,就是赵启平让给他,他也不舍得染指。今年看了照片,才晓得这青豆子原来长在树上,是这样的结法。

过了劳动节,赵医生就更加亢奋,青豆子都长大了,略微开始发黄,赵医生一日看三回,期盼果熟早,溜溜又盼了一个礼拜,礼拜三那位东山的仁兄给发了条微信,“Hello啊,果子都好了,上山密西吧。”赵医生按捺住自己的心绪,高质高量地上完了这个礼拜的班,礼拜六下午携眷直扑东山。

开车的是陆启明,他们把陆启明那辆城市越野开出来了,图后备箱地方大,能多塞点枇杷回来。赵启平精神上亢奋,但肉体上疲倦,他升了官晋了级开始卖专家号,可是工作也越来越重,一天站六七个小时是常事,回到家里,弄得比陆启明更像出门打了一天的架似的,陆启明就总得帮他捏啊按啊,都来不及起什么旖旎的心思,睡前两个人才稍微腻乎一会儿,赵启平乖乖地缩在他怀里刷朋友圈,看着照片里的烧烤小龙虾以及没熟的枇杷溜哈喇子,赵启平看一眼,陆启明就亲他一口,各自解馋。

赵启平跟他妈反映过了,要么说男人怎么一结婚就变坏,陆启明现在都不肯他晚上一点叫外卖了。

然而也只是撒娇,他是做医生的,哪里不知道这样的坏处呢,可是有人管着,总觉得特别满足,大概他是个抖M吧。再说,他也不是总没有机会,一个月里头,他们有几天的夜班是不重叠的,嘿嘿,那几天里他就可以偷偷摸摸叫点海鲜小龙虾什么的吃,烧烤是不敢了,门口那摊子的老板是TM陆启明的线人。

赵启平在车上睡着了,也就一个钟头的路,他都睡得沉沉的,陆启明也没玩什么舍不得叫醒的情趣,一把把人薅起来,虽说现在天黑的晚了,但要是这祖宗觉得没过瘾,说不定他得端着应急灯伺候主子上树呢。

赵启平和他的农民兄弟顺利会师了。

其实这位不是农民兄弟,该叫自由职业者,没事儿写点小文章,倒腾些古旧家具,上次摔了腿,就是收旧家具去,骑摩托自己摔的。他家里没种树,但是人在村子里,亲戚邻居总有开果园的,大手一挥就带领着革命的队伍杀奔他大舅家,大舅家有一片老林子,枝杈都有碗口粗,在赵启平心里,这才是人类的瑰宝。

亲兄弟明算账,大舅先声明了纪律,进园子一百块一个人,里头吃完的不算,自己摘出来的十块一斤。赵启平表示绝不白拿群众一针一线,交了两百块,带着陆启明就扎了进去。留下一个傻孩子问大舅,“我进去要给钱么?”大舅横眉怒目,傻孩子嘤嘤嘤,自行回家找妈,请这位女士亲自上门理论。

枇杷才刚刚成熟,最是新鲜的时候,这一季枇杷时间很短,也就十天的光景。因为消息还没传出去,来摘的人也少,大舅这片林子里竟只有他跟陆启明两个人。进门的地方有小竹篮有小背篓,都文艺清新得要命,赵启平思考了一下,选择了铁皮拖车和塑料箱。

赵启平脚一蹬手一抱就上了树,拍了拍枝杈,直接坐在了树杈子上,业务极其娴熟。他从兜里先拿免洗洗手液搓了手,又指挥陆启明在树底下铺了一层塑料薄膜,折了枇杷就开始吃,皮和核都丢在塑料薄膜上,走的时候拎起来,地上就干净了。

陆启明站在树底下打量赵启平,五月里的太阳,明亮又不酷烈,照得这个人暖融融的,亮堂堂的,特别的好看。他像是进了蟠桃园的齐天大圣,得意快活又孩子气。陆启明在心里想,这个人看上去那么矜贵,像温室里的花儿,真的养在身边了,才知道他的坚韧,他的坚守。

赵启平突然从树上低喝一声,“看招。”

陆启明知道这是他又使坏了,也配合他,“不好,有暗器。”他反应快,一把接住,猜也知道是赵启平折了枇杷给他,于是也洗了手,靠在树底下吃。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种白枇杷,皮很好撕开,连在蒂子上,像一朵栀子花,入口很沙,很甜,特别的甜。他想起上警校的时候,夏天训练完了,回宿舍吃北京的沙瓤儿西瓜,他们都以为这就是世上最甜的水果了,却被新疆来的同学嘲笑,说根本没味儿,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说笑,说“你们这辈子都吃不着新疆那么甜的瓜,你们知道最甜的东西,也就到这儿了。”他现在尝到了树上的爱人亲手折给他的枇杷,甜,特别甜,这辈子都没有更甜的了。

枇杷虽甜,吃上三十四十五十个……嗝儿,也就饱了。

爱人虽好,但是爱人要是能从树上下来,那就更好了。

赵启平下来了,他祸害完这棵树了,要去祸害下一棵。

吃饱了就摘一摘,当干干农活儿,活动一会儿又饿了,再上树去吃。

陆启明把两个装水果的塑料箱搬到了铁皮拖车上,先拖到园子门口给换空箱子下来,发现大舅正在跟一位风姿绰约的水乡阿姨理论,感觉怪不落忍的,先把人拉开,又偷摸塞给人家大叔一百块钱,大叔只摇手说不要,一个人能吃多少。陆启明心里的小人捂了捂脸,心想你刚才放进去的可能是一个加强排,千叮咛万嘱咐,说千万别嫌少,要是不行,出来再加,又拖着空箱子回战场,深藏功与名。

往夏天里过,再有十天,就能听见蝉鸣,到那时候冠玉枇杷也就熟了,那个个儿大,一个能有一两多,但是赵启平那会儿就不吃了,因为到了该吃杨梅的时候了。天色向晚,太湖边上的风潮湿柔软,赵启平恋恋不舍地从树上下来,他们一下午摘了大叔五十斤枇杷,吃掉的不算。匆匆忙忙地用泡沫箱装好,分了十份,都码在越野车里,陆启明还得管开车回城,第二天得把这些战利品送回赵启平老家去。

赵启平在回城的路上又睡着了,下午的战斗太过凶残,就算是他也有些疲惫。陆启明连了蓝牙,给赵妈妈打电话,“妈妈,我是启明,平平呀,他睡着了。我们下午去摘了枇杷,明天送点给你们吧。几点呀,大概回来吃中饭吧。平平起不来,他这个礼拜蛮辛苦的哦,手术嘎~多~那你们来呀,好啊,带菜啊,你们方便就好。哦买了河虾啊,那明天呛虾吃,好再有个糟油鸡,我明天早上去买新毛豆和丝瓜,好,好,好的,谢谢妈妈。”

回城路上遇见晚高峰,到家八点半。赵启平睡了一觉恢复精神,对着十箱枇杷傻笑,有一箱他特别宝贝,是他专门挑出来的,都是特级果,又大又甜,他要留着慢慢吃,嘱咐陆启明搬到楼上来,其他的都放在地下车库里。

两个人都不饿,但是下午也算干了农活,天热了弄得一身汗,挤在一起洗澡,越洗越热。陆启明交代了明天赵妈妈带菜来,赵启平又少一桩早起的心事,就更加纵容陆启明胡来。陆启明小半个月没吃饱了,这天晚上非要让赵启平知道金箍棒的厉害,能变大能变粗,又硬又长,还好赵启平有容乃大,能放。

第二天赵妈妈九点钟来,陆启明已经起来了,坐在厨房间里剥毛豆,赵启平果然还在睡,赵妈妈轻手轻脚地凑过去看了一眼,指挥赵爸爸帮忙剖鱼洗虾,自己开火煮鸡,特地把鸡带过来煮,为的就是午饭多个鸡汤喝,汤里面加了赵启平喜欢的小青菜,灵的不得了。一家人十点半钟就忙的差不多,电饭煲插上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陆启明想到楼上有一箱枇杷,就洗了招待赵爸爸赵妈妈,三个人边看《北平无战事》边吃,等到十一点赵启平才从床上爬起来,他其实醒了一会儿了,听见外面电视响,但是腰酸,不想爬起来,等到饿了才起床。眯着眼睛走到赵妈妈面前,喊了声妈,赵妈妈吩咐,“快去洗脸刷牙,出来吃点枇杷。”赵启平不慌不忙地洗了脸出来,发现茶几上一片狼藉,玻璃果盘里只给他留了五个乒乓球似的,黄澄澄圆滚滚的枇杷。赵爸爸还想伸手,赵启平眼疾手快,一把五个全抓在手里,“一箱五斤,你们就给我剩五个?”

“容易坏嘛,我们帮你多吃掉点。快点吃,吃完了洗手,中午两个鸡腿都给你行了吧。翅膀都给启明。”

他明明更喜欢吃翅膀。

赵启平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亲生的。陆启明才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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